2011年12月14日

拒絕花開的機會

去年九月,樓上研究室的朋友送了我一盆玫瑰花。朋友向來話多,送花的時候也嘰嘰喳喳地說了許多。現下已記不清當時她都說了些什麼,只記得她說,你要好好養著它,這花不用花費很多心思,只要見土干了澆點水就行,而且我來的時候還在這盆花上附了咒,花每開一朵,就會給你帶來粉紅色的戀情。她說得認真,我聽著無意,只是笑笑。

於是那盆玫瑰便在我研究室的筆記本旁安家落戶。原本人多空間狹小的研究室,因一盆濃濃的綠色充滿了生機。每天到研究室,看著它在筆記本和手機的輻射下,一天天地展葉含苞,心裡竟也漸漸喜悅起來收細毛孔

終於,一朵含著嫩粉的花苞小心翼翼羞羞澀澀地綻放了。望著它赫然屹立在綠葉間含羞低頭的樣子,真想把它捧在手裡。我左看右看欣喜的不行。猛然,我想起了朋友送我花時說的話,想起了昨天外校朋友打來的電話。那位外校的朋友說,幫我物色到一個不錯的人,問我要不要見見。隨著年齡的增長,給我打這類電話的親朋已越來越少,我滿口應下。看著眼前正在盛開中的玫瑰花,再想想兩位朋友,我撲哧笑了。巧合吧。

見面很順利,也約了下次的見面時間。第二次見面也很順利,也仍舊約了下次的見面時間。但不知為何,心裡依然平靜如水。沒有期待,沒有蕩漾,彷彿在完成一件任務。第三次見面分別時,我道出了心中之意。他略顯驚訝,但也淡然接受toner

雖然沒能像開放的玫瑰花一樣延續情感,但它還是給我帶來了機會,不管是不是偶然,我都感謝那朵正處凋落時節的玫瑰花。

日子仍然在一成不變中流逝。我在宿舍-研究室-食堂三點一線中來往,在睡覺-看書-吃飯三位一體中喘息。玫瑰花在筆記本、手機、台燈間依然傲立,在日光、燈光、月光的循環中依然生長。不知不覺間,我們都迎來十一月冬季的氣息。我依然獨自寂寞,玫瑰花卻在寂寞中孕育了又一次的怒放。

這次的花苞依舊長在修長的枝梗頂端,依舊聳立於茂盛的綠葉間。但即將迎來的歲尾,逼迫我一頭扎進論文堆裡,忙碌早已讓我忽略了桌角的玫瑰花。玫瑰花並未責怪我的疏忽,獨自炫耀著自己的美麗。當我抬頭意識到它時,它已快凋謝。一股歉意油然而生,我接來一杯清水,仔細地澆著它的根須。

沒想第二天,同在韓國的姐姐的朋友給我打來了電話,說她的鄰居家裡住著一個未婚的上班族。難道這也是巧合?我喊來樓上送我這盆玫瑰花的朋友,講起了這兩次的不知是偶然之巧還是咒語顯靈的事情。朋友開懷大笑,說自己還是有點靈力的。雖然最終我仍未能實現朋友所愿,但桌角的玫瑰花仍在默默地給我溫暖電召中心

之後迎來的春天裡,玫瑰花又開過一次,也令人驚奇地帶給我又一次的機會。儘管被我拒絕了,但它仍不曾放棄過我。而今,它已被朋友帶回家換盆去了,我的桌角換成了朋友的另一盆花仙客來。朋友委托我照顧時,滿眼愛惜地望著又名兔耳花的仙客來說,它就像另一個我,在我因男友的背叛陷入痛苦深淵時,它也和我一樣病蔫蔫的沒有生機。

想想之前的玫瑰花,再看看眼前的仙客來,我心裡一陣莫名的憂傷。  


Posted by qiu.pipi@gmail.com at 17:07Comments(0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