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境識莊周
其實莊周是有機會和孔子媲美,做個風雲人物的。只是他習慣了在人世間的逍遙無為,不 想再像孔丘那樣輾轉奔波勞累國計了。當楚王要“以國事相累”,允諾宰相高職相授的時候,他卻將此視為引誘自己去做牛做馬、奉獻祭壇的誘餌。為此,他甘願充 當一只縮頭縮腦的老烏龜,脫身名利,曳尾塗泥。無論是名滿天下,大紅大紫,還是落魄沉淪,碌碌無為,他依然這樣不動聲色,看著江山搖落。
自是孩提時代,喜於仙靈鬼怪,故每得莊子篇章,便欣然領會。在人境翻讀,瞻仰其逍遙博大的浪漫胸懷,未嘗不心馳神往,感歎唏噓。莊周,一個自在的化外道人,跳出人境,不與天地言語,不惹一粒紅塵。
後人曾這樣評價:孔子至聖,莊子至神。孔子備受推崇,懂學問有修養,弟三千,賢徒七十二。而莊周呢,散淡,隨性,微若草芥,是一個靠打草鞋糊口養家的窮 光蛋,甚至為了填飽肚子不惜遠足渦水垂釣。塵世間,文士盡歸孔子,莊周自然不比上。於是,莊周只能另辟新徑,潛移極清醒又極深透的大智慧,在化境中求生 存,說著玄之又玄、不著邊際的道,做一個另類的思想怪人。
未免有些遺憾,但又不盡是遺憾。有人言:神之所以為神,因為他做了人無法做到的事,故稱神。其實神也是人,而莊子就是這麼一類人。千百年後,就再也無法 追尋到這麼一個神了。他,成了歷史上一個另類起點,同時也在身後留下了一大片的空白。試問,誰還可以繼承他,再譜寫一次傳奇呢?時空穿越了一個又一個世 紀,無人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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